第 10 章(1 / 4)

回应他的是是长刀侧过脸劈入土地的声音。

范无咎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半步,等那柄刀调转了个方向袭来,他脸色一沉,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,展开勾魂锁朝着阿诺的心口攻去。

阿诺身形一晃,几乎刻在骨髓的战斗本能让他后撤收刀。

如同石油般的粘稠物质毫无征兆顺着他的眼角流下,让身上的那股子非人感加剧。

阿诺反手再握刀,单手撑地,借力之际一个转身间又要劈来。

所幸范无咎及时握住勾魂锁挡去攻势,奈何长刀刀刃向后以一个更加刁钻的角度袭来,范无咎急忙后退,再次躲过杀招,可刀刃依然擦出一道鲜红。

范无咎骂了一句:“别癫了。现在人根本就不在那里面。”

怪物拿可憎的眼眶盯着他,明明看不见,却仿佛在向虚空锁定某人的模样,单手握着刀柄:“不在?”

“我说盲眼,人是往前走的,一千年都够一个人死个千百来回了。”

“不在…墓里……”

他仿佛听不到他的其他半句,咕哝着,突然间拿另一只未持刀的手捂住了血淋淋的眼眶,像是想遮住某种痕迹,“那她在哪?”

浑身污糟的怪物在空地上紧紧抱着刀,好像忽然间想到了某个场景,脸色一层一层越发苍白,如个精神恍惚的病人。

“你告诉我。我是她的死士。如果她死了就要为她报仇……”

他一把抓住了范无咎的手腕,漆黑如石油的液体仿佛融化的蜡油,从铁青的眼眶流下,每落下一滴,他的面孔上的肉就溃散一分,五官也跟着融化,甚至裸露出干瘪猩红的轮廓,只剩下非人的诡异感。

“你告诉我,那天是她的生辰,我赶了一天的路。”恶鬼哆嗦的打了个冷战,念念叨叨过去的记忆,“她就坐在正殿,她说她在等我…”

眼眶周围仅存的肌肉轻微收缩,握住他的手腕也在颤抖:“之后…发生了什么?”

像是一团在高温下失去形状的烛油,从四肢开始,原先还算美观的形体消融,黑色液体滴落在土地上,像是硫酸腐蚀地面,将花草在一瞬间枯死:“为什么?…那天的事情,我什么想不起来了…为什么……”

不经如此,他的影子也在渐渐的消失。

“是谁做的,是谁做的!”

“谁?”对方以没有波动的语气,“不就是你吗。”

忽地,地上的那一滩生物的时间仿佛停滞了,很久之后,长刀刀刃被已经融化的血肉液体卷起丢到一边。
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
干尸的声音又沉又痛,可总算清醒了不少,“我知道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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