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子(1 / 6)

夜色深深,同样没睡的还有白穰。

白穰二十有余,在府中效力却有十年之久,在府中地位非同一般,就连住处都是单独辟出间屋子。

银月高悬的时分,白穰没睡,屋里却也没点灯。他坐在桌前,神色异常凝重。

他绝不会认错,那个叫蓝璎的女人,他见过的,就在昨日。

不仅见过,而且还是由他亲手送去那个地方,亲手把“货物”交给他们。

虽然她如今拾掇得很干净,还换了苗族衣裳企图隐藏身份,但单是那副容貌就够让人过目不忘的了。

只是,当时她确确实实是死透了的,尸体都冷了,怎会死而复生呢?

而且,她是如何逃出来的?

白穰眼神愈发阴冷,问题一定出在她身边那男子身上,明日定要找机会一探究竟。

屋内未燃烛火,他就着月光在纸条上迅速落笔,那条通道大概已经败露,得赶紧提醒他们。

写到一半,窗外忽然刮入一阵大风,纸条被吹得卷起,将未干的墨水沾了他满手,字迹也糊作一团,辨不清字样。

白穰低骂了句荤话,起身去关窗。

窗外是寂静昏暗的院子,众人安眠,月光皎洁,只有风吹叶动的沙沙声。

“嘎吱。”蓦地,什么声音突兀响起。

白穰身形微顿,还以为是听错了。刚继续迈了一步,怪声却再次传来:“嘎吱。”

“嘎吱嘎吱。”

“嘎吱嘎吱嘎吱嘎吱……”

这回不再只是异响,看见从窗台飞快翻进来的东西后,白穰瞪眼如铜铃,身为护卫的本能让他眼疾手快地拿起了刀。

“你是谁家小孩?”他向前挥刀,“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!”

这般问着,他却重重咽了口唾沫。谁家小孩大半夜的不睡觉,谁家小孩能这么手脚利索地翻窗子?更何况它看着不到一岁。

月光洒入,照亮了尸婴青灰的肤色,没有眼白的眼珠黑得诡异,周身死气沉沉。

它紧盯着白穰,咧出异于常人的尖锐獠牙,发出“咯咯”怪笑。随后双腿一蹬,在锈蚀般的关节嘎吱声中扑了过去。

白穰下意识挥刀直砍。他曾听过僵尸之类的传闻,眼前这个像是僵尸,却又灵活得多,一下就躲过砍刀攀上了胳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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